这个标题让我想起了日语中的一期一会,它是指一生中才有一次的机会。
这次是接Patrick同志的邀请,分享一下2007年中最难忘的一件事。
也不是冲着那个disco ball,有那么一件事情,确实需要记录下来,却一直没有好好的静下心来写。
我要分享的是我在香港“走丢”的故事。
到香港的第一天下午,在新世界给母亲买了母亲节的礼物之后,一家三口站在新世界的门口,讨论着接下来到哪里去。
父母坚持要接着逛商业街,我对逛街却是全然没有兴趣,而且也没有力气跟着他们逛街了。
我心里又惦记着太空馆,想找一找planetarian(星之梦)的感觉。
父亲发现劝不动我,就放话说“那你一个人去吧”。这话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叫他们去看太空馆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掉头走了,留下一句话:5:40在太空馆门口等我,要是过了时间就让我自己去预订的宾馆。
当时,我身上有几千港币,证件齐全。但是没有手机。(动感地带不能港澳漫游,所以没带。)父亲的手机倒是可以用,但是他新换的号码我也不记得。于是这样一分开,我就是独自一人了。
太空馆的展出也没太大意思,全幕影院在6:00~7:00倒是有我要看的节目,可惜时间不巧。
我在5:30就从太空馆出来了,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他们,于是买了一个冰淇淋,坐在太空馆旁边花坛的边沿上,边吃边等。大概就是舒淇被扒掉上衣那个电话亭旁边,这事我后来才知道。
看着梳士巴利道上车来车往,我慢慢的舔着冰淇淋,心想这几千万人的香港,我认识的就只有两个,我能够去的也只有一个地方。渺小,无力,恐惧,平静,种种感觉涌上心头,使得刚到香港的兴奋感完全消失。在此之前,出了武汉市我就是跟着父母在一起,这样孤独无力的感觉真的还是第一次。
等着等着,他们一直没有出现,我又回到太空馆内部转了转,也没看到他们。一直等到了6:10,我心想他们不是已经去宾馆了吧?于是一边在内心感叹这父母真绝情,一边开始回忆在Google Earth上记住的宾馆位置。
从地铁站出来,走过几条马路,宾馆并不难找。在前台展示我的证件,付过房租后,就把我带到了房间,6:40左右。而他们,并不在宾馆。现在回去也是枉然,我只好边看电视边等。
快到8:00的时候,父母才敲开我的门,母亲则是一副又要哭又要骂我的表情跟我说他们有多么担心。
原来他们在太空馆的后门等着我,我却在前门。他们在6:30的时候打电话给宾馆,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到达。于是他们琢磨着是不是我去看了6:00~7:00的全幕电影,等到电影放映完后发现我也不在才过来宾馆。
出门迷路,对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在这次走丢之后,我六月去了长沙,八月去了北京,九月去了西安。虽说有时有人接,也有时有人陪,但我的心里再没有感到一丝那样的孤独无力。
我也能很有信心的说即使我真的迷路了,再不会感到束手无策。
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也许别人早已经历过,可以嘲笑我。)我毕竟是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