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文件揭示中国如何组织对穆斯林大规模拘禁

激烈的批评被消灭了,他们再来消灭温和的批评;
等到温和的批评都没有的时候,他们就消灭那些保持独立不赞美的人了;
到最后,如果鼓掌不起劲,都会被消灭。

大规模拘禁开始时,王勇智最初是按照指示去做的,似乎还表现出对这项任务的热情。

他建起了两个庞大的新拘留设施,其中一个有50个篮球场那么大,并把两万人关进了拘禁营。

2017年,他大幅提高了安全部队的拨款,将花在检查站和监视等方面的开支增加了一倍多,达到13.7亿元人民币。

他把党员召集到一个公共广场开大会,敦促他们抓紧打击恐怖分子的工作。“坚决打干净,打彻底,”他说。“斩草除根。”

但据后来有他本人签名的认罪书,王勇智私下里对这些做法有顾虑。他的认罪书应该已经经过了中共的仔细审查。

他在防止莎车县再次发生暴力事件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担心镇压可能会引发反弹。

当局为新疆部分地区设置了拘禁维族人的数字目标,虽然不清楚莎车县是否也有目标,但王勇智觉得,拘禁的命令没有给任何适度的做法留下余地,会毒害该县的民族关系。

他还担心,大规模拘禁将让他无法实现他获得晋升所需的经济发展。

领导层已制定了减少新疆贫困的目标。但由于这么多工作年龄的居民被关进了拘禁营,王勇智担心,这些目标将无法实现,这会让他对一份更好的工作的期望成为泡影。

他写道,他的上级领导“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上级的决策部署与基层实际差距大,不能照搬照套,”他还说。

为了执行南疆的镇压任务,陈全国从北疆调来了数百名官员。在公开场合,王勇智对莎车县调来的62人表示欢迎。私下里,他很生气,抱怨新来的人不知道怎样与当地官员和居民一起工作。

新疆官员面临着拘禁维族人、防止发生新暴力事件的持续不断的压力。王勇智在认罪书中说,他在工作时喝酒。他描述了在一次维稳会议上醉倒的一幕。想必他是在受压力之下才在忏悔录上签了字。

“下午会议汇报工作时语无伦次,”他写道。“刚说了两三句,便一头栽到桌子上,成为全地区最大的笑话。”

数千名新疆官员因抵制或未能以足够的狂热执行镇压而受到了惩罚。文件显示,维族官员被指责保护维吾尔族人,南疆地区另一个县的汉族领导人谷文胜被关入狱,因为他试图对拘禁采取拖延的做法,还庇护维族官员。

秘密调查小组走遍了该地区,寻找那些做得不够的人。官方数据显示,2017年,中共对新疆党员在“反分裂斗争”中的违法行为展开了逾1.2万起调查,是上一年的20多倍。

王勇智可能比其他任何官员都走得更远。

他下令悄悄释放了拘禁营中关押的7000多人,这一挑衅行为导致他被拘留,被剥夺了权力,并受到起诉。

“在执行自治区党委‘应收尽收’要求中,打折扣,做选择,搞变通,认为收多了会人为制造矛盾,增加抵触情绪,”王勇智写道。

“我在各类会议上反复强调‘应收尽收’不是全部收押,擅自作主将全县已收押收教2万余人中的7000余人违规解押解教,” 他补充道。

Source: 泄露文件揭示中国如何组织对穆斯林大规模拘禁 – The New York Times

新疆和凸凹

今天晚上贺记者到凸凹讲新疆的见闻,我刚到却见到一片漆黑的凸凹。

没电的凸凹

来电之后,主持人开始闭门会议,同时,贺记者也表示不要向公众透露此次会议的详情,因此我放弃了原本计划在Twitter上的转播。
为了尊重记者本人的意愿,即使这篇文章,也只会大致的提及贺记者的讲话内容,重点是我自己的分析。

贺记者一开始播了几段录像,讲了几个例子。
从那些基本的事实中我知道了,七月份我写的那篇《新疆》,完全错了。
这次新疆骚乱的根源不是种族问题,而是阶级矛盾。
贺记者引用了一句话很好的说明了这点:“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参与到这次骚乱当中。”
在事件发展中,由于成见或是各种其他原因,被披上了种族矛盾或宗教矛盾的外衣,这点可以理解。
甚至在骚乱中借机获取个人利益,发泄私仇,也是任何动乱都会发生的现象。

可惜,但又毫不意外的,中国政府又拿出了那套解决问题的一贯的办法:欺骗,愚弄,威胁。
出人意料的,提前退场的我,在门口听到凸凹掌柜质问一个电工,今天为什么会过来检查线路。因为电路本来只有掌柜一人知道。电工说早上接到一个电话要他这么做的,他还以为是掌柜。

我深信这样一个靠欺骗,愚弄和威胁支撑的政权不可能持久,但你一定不要认为我在得意。
这个政权垮了就垮了,可是在那之后,生活在这片废墟上,离不开这篇土地的,是我们中国人啊。

新疆

新疆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评论。

我并不清楚维吾尔族和汉族的历史矛盾,不清楚新疆的过去和现在,不知道有个建设兵团军政合一而且还是副省级编制。
我更无法想像到,广东韶了5个女工的死亡,如何引发乌鲁木齐的150多人死亡。这事件简直就是蝴蝶效应的最佳诠释。显然,维吾尔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事件,更详细的历史我却并不熟悉。

这一切都似乎可以归咎于中国失败的民族政策,表面上看来是倾向于少数民族那边,其实在经济政治文化上对少数民族的打压相当严重。关于这点,我觉得并不需要再举例说明。

但事情糟糕的是,原本只是民族问题,却被中央故意说成是境外敌对分子煽动的分裂行为。
中央最近经常杀鸡儆猴,不过这次会不会弄巧成拙?

疆民彪悍

今日,我宿舍的门被楼上的新疆人敲开,新疆人操着羊肉串口音的普通话,问市长下午有没有时间。

市长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中招,反问他们要干什么。

新疆人说,他们有一堆实验报告没有做,不做就不能毕业,所以希望市长帮忙抄几份。

我以前只听说过有借人作业抄的,没有听说过有借抄作业的。

我们跟他们什么关系要帮他们抄作业啊,“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

既不同班又不同院,每天中午还要忍受他们在楼上放歌跳舞。

马勒格·彼得!不,这不是他们的名字。

新疆人半夜敲门事件

严格来说,早上6点不能算作是半夜,但是鉴于冬天日出时间比较晚,而且我们当时都在睡梦中,说是半夜也没有什么严重问题。

副市长玩电脑玩的很晚。也许就是因为在这里还能看到亮光,在外面狂叫的新疆人叫副市长帮他去楼上敲门。大概二楼的窗户都锁死了吧,否则按一般的习惯,他都会直接爬上去的。
副市长就照他的话去楼上敲门了,可惜楼上似乎并没有人。
“用脚踢。”新疆人这样指示。
楼上的敲门声更大了,看来是真的用上了脚。
因为楼上没有人,所以新疆人又叫副市长去叫醒管理员,这时副市长不愿意了。当时就跟新疆人有一点争执。新疆人只好自己去叫醒管理员,管理员帮他开门以后,他竟然开始敲我们的门。
副市长只好出去回应他。
他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不去叫管理员,听起来像是要打起来的架势。
对面宿舍的一个人出来解手,正好在一边看热闹。
新疆人来劲了:“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我不是来打架的,但是要打架,我也不是打不赢。”然后又说了一通在新疆怎么混得好之类的话。我当时都准备随时跳下去参战了。
幸好这时管理员过来了,硬是把新疆人送回了楼上。于是楼下两人也回了各自的宿舍。
但是过了不久,新疆人却又下来了,敲开了对面的门,和刚才看热闹的人争论起来。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副市长却走了出去,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竟然就把新疆人又送上去了。

在这里我不想讨论民族问题,我只是想说说副市长。
可以说因为这个事件,副市长的形象在我脑中有了很大的改变。
两次几乎开打的争论,他都可以化解,这其中的奥妙是在让我不明白。
对于即将进入社会的我,对社会的如此无知简直叫我发狂。
我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办?
搞不好早就打起来了吧。
尽会给周围人添麻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