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两则

  1. 中国研制成功”银河麒麟”操作系统 已应用于国防

    中新社北京十二月四日电 (记者 孙自法) 中国科学技术部四日下午向媒体发布信息说,中国科研人员经过四年多攻关与创新,先后突破一系列核心技术,研制成功目前中国通过认证的安全等级最高、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操作系统——“银河麒麟”服务器操作系统。
    “银河麒麟”操作系统由中国自主研发的基本内核层和基于FreeBSD(一种Unix操作系统)改造的系统服务层组成,是一个拥有层次式内核、安全等级达到结构化保护级、能支持多种微处理器和多种计算机体系结构,并与Linux目标代码兼容的国产服务器操作系统。

    在2006年4月27日网友Dancefire的一篇技术分析文章中指出,通过对麒麟操作系统进行反汇编,麒麟操作系统与美国开放源代码的FreeBSD操作系统5.3版本相似度竟然在90%以上。该网友指出,按照此结果,麒麟操作系统仅仅是对开源的FreeBSD进行了一定的修改,根本不是官方所说的“中国独立研发成功”和“拥有完全自主版权的内核”。

  2. 恐受西方文化影响 伊朗阻止浏览热门网站

    环球在线消息:12月3日,当你身处伊朗想要访问包括《纽约时报》网站、亚马逊网站、维基百科以及YouTube在内的一些世界知名网站时,你会失望地发现屏幕上显示着“要求查看的网页被禁止”。这是因为伊朗政府要求网络服务供应商过滤网上信息,封锁了这些在世界范围内极受欢迎的网站。
    据英国《卫报》报道,这一取缔令是由高级司法官员发布的,这是伊朗阻止腐化的外国电影与音乐的又一举措。这也是为了响应伊朗总统内贾德发出的减少西方文化影响,净化本国文化的号召。
    此次打击的目标主要是反对派的网站、以及按照伊朗的伊斯兰合法标准评判,被视为“不道德”的网站;另外包括英国广播公司(BBC)波斯语频道在内的一些新闻网站也同样遭到封杀。

    防火长城,也称中国防火墙或中国国家防火墙,指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在其管辖互联网内部建立的多套网络审查系统的总称,包括相关行政审查系统。一般情况下主要指中国对互联网内容进行自动审查和过滤监控、由计算机与网络设备等软硬件所构成的系统。
    其英文名称Great Firewall of China(与长城 Great Wall 相谐的效果),简写为Great Firewall,缩写GFW。随著使用的广泛,GFW已被用于动词,GFWed是指被防火长城所屏蔽。

新闻,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东西……看看就好,不要太信。

[转]十七年前的未解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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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這個時候,我在《十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一文中提及六四事件之後第一個上課天的情況。其實我們的小學很有先見之明,在五月中事情開始鬧大的時候,就要求我們去做北京學運的資料搜集。當然,那時誰也沒料到,中國人民解放軍竟然會向人民開槍。

年輕的讀者請先看以下影片了解情況:

資料來源: YouTube

八九年時,互聯網還未流行,我們搜集資料的最方便渠道,首推報紙。從五月十四日至六月十七日,我們家裡每天都買幾份報紙,主要有《天天日報》、《華僑日報》、《星島日報》、《成報》等(不記得有否讀《明報》),有時還買傳統左報《大公報》和《文匯報》。資料搜集一做就做了兩大本,按日期記錄,形式是從各份報章挑選我當年認為重要的報導,加上我自己的文字作簡述。

這兩本資料冊一直保留至今。今次適逢事件十七週年,我重溫了六四前後幾天的剪報,看看當年我作為一個小學生,對事件有何理解。以下原文均不作任何修改,小學生文筆望勿見笑。

六月二日乃事件惡化的前夕,我寫了以下文字:

劉曉波、候德健等四人舉行絕食,廣場聚集了學生、工人、和市民約二十萬!

六月三日,人民與軍警發生激烈的暴力衝突,事件接近失控。晚上,軍隊向群眾開槍:

數千軍隊分東西兩路在凌晨直闖天安門,數名學生、市民在長安街上堵截成功。三輛載軍火軍車下午在六部口被群眾截獲,軍警自中南海衝出,以武力奪回軍火。數千軍人從人民大會堂衝出被截。天安門一帶約有數十萬人民學生,戒嚴部隊指出事態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晚上十一時許,軍隊亂槍掃射群眾,展開血腥鎮壓。

六月四日是星期日。一早醒來,發現事件已經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局面:

軍隊分多路進入天安門廣場,裝甲車及坦克車橫衝直撞,數以萬計的解放軍對市民大開殺戒,槍聲滔滔不停 (?)。凌晨五時許,學生撤出廣場,死亡人數無法統計,各醫院堆滿死屍。估計死者數以千計,傷者過萬。

然後我還用特粗的黑色筆加了「悲!痛!怒!」三個字,我相信這是我當時的真實情感。

六月五日主要報導了國際社會對事件的反應:

全球華人為北京的血腥鎮壓事件,掀起了抗議怒潮。各國政府如美國、英國、西德等紛紛譴責北京暴行。

而在我的剪報中,有一篇《盛傳鄧小平病逝》,也有《滅絕人性的廿七軍》。有報道說「屠城的士兵,很可能事前服過藥,因為屠殺時,臉色紅紅,眼露兇光,殺人時狂笑,簡直像禽獸」。那時我當然沒有甚麼資訊素養,不知道看報紙還要考慮其可信性的問題,所以也一併貼了這類報道。

六月六日,我貼了一個黑色的《天天日報》報頭。文字則寫著:

旺角今晨有滋事份子搗亂,並打破店舖玻璃,據稱這是中共派下香港來破壞聲援行動。在北京,因38軍主張「人民軍隊愛人民」,而27軍卻主張武力鎮壓,兩軍開始摶(駁?)火。

我不知道當時是否曾經發生過解放軍打解放軍的事件。現在回想起來,這可能僅如《盛傳鄧小平病逝》那類報導一樣,在混亂的局勢中,反映了當時人們的主觀意願。他們希望解放軍還是人民的軍隊:殺人只因服了藥,而沒有服藥的部隊則與服了藥的「禽獸」同僚駁火。

六月七日,當時的國務院發言人袁木公佈死亡人數,受到香港媒體強烈質疑:

據袁木公佈,在平息反革命暴亂中受傷的解放軍為二千多人;死亡人數三百多人,其中,死亡學生為二十三人。而且學生死亡人數是「可靠」的統計數字。

六月八日,北京駐軍開始調動:

6月8日,北京軍隊調動頻繁,27軍乘黑夜撤走,與27軍對峙的38軍亦突然消失,接著駐入的是態度和善的39軍。

之後局勢開始回復平靜,到了六月十七日,資料搜集的最後一天,我貼了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對袁木的專訪,訪問時還有中外記者旁聽。當時袁木說:

「這件事情是一小撮要推翻共產黨的領導,推翻社會主義制度的暴徒策動的一場反革命暴亂,人民解放軍是鎮壓暴亂。在鎮壓的過程中,由於好人壞人混在一起,解放軍採取了容忍的、克制的態度。在一進城的時候,並沒有開槍,因為怕誤傷群眾,所以解放軍的傷亡特別大。如果解放軍一進城就開槍,他們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他們的武器就不會被歹徒搶走那麼多,我們的軍車、坦克也不會被燒毀幾百輛,這是常識範圍內的事。當然,在鎮壓暴徒的過程中,由於圍觀的群眾較多,也誤傷了一些人,對這一點我們也感到不安。」

憑著這段說話,袁木理所當然被歸入劊子手幫兇之列。不過細心閱讀那段報導,袁木在專訪中表現得冷靜而理智,而且說話很有邏輯性,所描述的事件的大概情況也跟我當時寫的報導吻合。我不是說他的說話完全符合事實,只是當時的人有細心嘴嚼袁木的說話嗎?還是一聽見袁木說「天安門廣場上沒有發生打死人的事情」,就憤怒地指摘他說謊呢?在訪問中,袁木有向記者澄清:

「我沒有說在整個鎮壓反革命暴亂事件中沒有發生傷亡。我剛才只是說,解放軍在清理天安門廣場過程中沒有發生打死人的事情。」

當然,有人可以說,那不還是死了人,沒有分別。其實分別是有的,因為按照袁木的說法,人們就不能拿著有人死的照片來指摘袁木說謊了。在這個尊重事實的年代,這點細節是要講究的。

由於當時我還只是個小學生,所以我對事情的感覺並不深刻,我指的是「感情層面」而非「認知層面」上的感覺。誠然,老師在早會時當著全校師生痛哭,然後帶著師生默哀,當時的氣氛是很令我難過的。不過,即使在做了兩大本資料搜集之後,我對六四事件的認識還只是資料性的,總覺得那是發生在身邊的一件事,而不是跟我有關的事。換句話說,那是一種痛,但不是切膚之痛,就像南京大屠殺一樣,我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所以,就是當年曾經出現過甚麼感情上的牽動,恐怕都只是受周圍的氣氛影響,也早就隨年月淡化了。對於比我年紀更小的人,甚至是八九年之後才出生的人,就更加不用說了。

淡忘六四的又豈止年輕人。面對著中國近年的驚人成就,也面對著迫人的生活,大部份香港人對六四的情意結早就冷淡下來。有人認為香港的言論自由被打壓,香港人不敢談六四。我不知打壓是否存在,但我認為不談的主因是沒有興趣談,而非不敢談。今日的《明報》和《蘋果日報》報導了港大進行「六四事件民意調查」的結果,但標題迴異:

其實兩個標題都正確。據進行調查的港大公佈的結果,反對平反六四的人,比去年多 7.1%。而支持平反六四的人,增幅只有 0.1%,這後者並不是統計學上重要的變化,即基本上支持平反六四的百份比不變。不過,從數字上來看,兩者皆為歷年新高。另一方面,支聯會的支持度卻是一谷還有一谷深,平均值為 44.8,標準差 0.8,樣本數 782,支持度連續三年下跌。

為此,支聯會主席司徒華今天傍晚接受了香港電台第一台《自由風自由 phone》的訪問。我一向敬重華叔,不過華叔今次有點糊塗了。他從《明報》的標題,便認定《明報》反對平反六四,主持吳志森也質疑他是否武斷。對於支聯會支持度下降至新低,華叔說支持平反六四等於支持支聯會。被問及何故支持平反六四的人數創新高,但支聯會支持度卻至新低,華叔則解釋說支聯會的見報率不多,所以支持度下降。不過後來他又說,只要在香港居住了一段時間的香港人,都知道支聯會跟悼念六四的關係,總之整個趨勢是大部份人仍然堅持平反六四就是了。

這就是我一向所反對的:讓自己的感情去操縱理智,不理會事實如何,不理會時勢如何。光有遠大的理想,卻沒有實踐的智慧,那跟撞牆自殺沒有分別。六四燭光晚會,我參加了好幾年,現在已經不再參加了。每一年到維園,都是聽支聯會說一些煽動性的說話,然後唱歌喊口號。我討厭這種形式的悼念。(不過如果閣下從未去過的話,我建議要去感受一下這種煽動,只要不沉迷就行了。)我支持平反六四,但我不支持支聯會。如果有很多香港人都跟我一樣想法,那麼支聯會的支持度下跌就不難理解了。

我認為平反六四,應該實事求是,查明歷史的真相,然後想辦法避免重犯錯誤。當年的報章報導,尚且有誇張失實的地方,何況現在事隔多年,如果憑著僅有的記憶,在口號與歌曲之中,重塑出滿腔憤怒,以此要求平反六四,豈不十分危險?我認為讀資料,查真相,才是平反六四的正途。當時國家的內外形勢如何?天安門廣場上又是甚麼情況?六四「屠城」怎樣個屠法?連基本事實都未搞清,把「六四」簡化為「屠城」然後加以評論,忽略事情的內部複雜性,這樣還談甚麼平反。中央政府縱然不合作,但一般人至少可以憑已有的資料,從中立的角度去討論六四,作出比較客觀的推測和評論,而不是大聲疾呼「人民力量萬歲」和「反對一黨專政」這些不切實際的口號。如果不明白事情的本質,便永遠學不到教訓,平反六四就永遠無望了。

今天,我們走過了十七載的悠悠歲月。燭光晚會仍每年舉行,但我相信,六四平反是遲早的事。當人們不再義憤填膺,能夠從客觀的角度去看這件事的時候,便是我們回望歷史,反省過去的最佳時機。平反六四,究竟純粹為了抒解滿腔怒憤,還是真能從中獲得教訓,確保將來不會重蹈覆轍,要靠這一代及下一代人們的大智慧。

最後,還是去年那幾句說話:

為了下一代中國人,請忘記六四的仇恨。

為了下一代中國人,請不要忘記六四的教訓。

毋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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